《八闽王氏》军界精英——王直将军

《八闽王氏》军界精英——王直将军

“江河奔日月，代谢成古今”。今天，当我们在尽情的享受着和平自由和丰富的物质生活所带来的幸福生活时，我们是否还记起为争取让后代子孙都过上这种日子的烈士们，是否还记起他们为此而做出的牺牲？

王直

人物名片：

王直（1916—），又名王文清，福建省上杭县才溪乡人。1929年参加革命，1931年参加中国工农红军，1932年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34年转入中国共产党。

土地革命战争时期，任福建军区独立九团政治处组织干事、闽西红军第四支队总支书记、红一团连政治指导员，坚持南方三年游击战争。

抗日战争时期，任新四军第二支队政治部宣传队队长、四团政治处组织股    

股长、第二支队政治部组织科科长，第二团、第四团政治处主任、第六师十六旅政治部副主任、十六旅四十七团政治委员、苏南第一军分区副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

解放战争时期，任华中野战军第六纵队十六旅政治部主任、华东野战军第六纵队十六师副政治委员、第十二纵队三十五旅政治委员、第三野战军三十军八十九师政治委员。参加了苏中、莱芜、孟良崮、淮海、渡江、上海等战役。

1950年冬参加抗美援朝，任中国人民志愿军八十九师政委，二十六军政治部主任，参加剑山岭歼灭战、长津湖咸镜南道战役、上甘岭战役。在抗美援朝战争中，曾荣获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二级国旗勋章。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任解放军第三十一军副政治委员兼政治部主任，福州军区公安军政治委员，福建省军区副政治委员，第二十八军军政治委员。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获二级八一勋章、二级独立自由勋章、一级解放勋章。1964年入高等军事学院学习，1970年任福州军区政治部副主任，1971年至1982年任福州军区副政治委员；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福建省人民代表大会第五、六届常务委员会副主任。

1988年获一级红星功勋荣誉章。著有《从闽西到浙西》、《艰难的历程》、《弯弓射日》、《忠于信念》（之一、之二、之三）、《王直回忆录》、《王直国画集》和《江山秀美——王直将军画集》等。

闽西儒将：

福建上杭是著名的中国革命老区，才溪乡的山山水水都留下了毛泽东、朱德、陈毅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光辉足迹。1950年，谢觉哉率领中央慰问团来到上杭，他问：“才溪出了多少人民解放军高级干部？”当地的同志告诉他：“已经联系上的有9个军级干部，1 8个师级干部。”从此，“九军十八师”的美誉就流传开了，王直将军就是其中的一个。

王直将军1929年参加革命，戎马倥惚一生，身经百战，富有传奇色彩。从反围剿，三年游击战争，到八年抗战，再到解放战争时期的苏中、莱芜、孟良崮、淮海、渡江、上海等战役，抗美援朝等等，他为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可谓功勋卓著。

八年抗战中的“血战塘马”，是中国战争史上的一场最残酷的殊死之战，在这场战争中，王直将军与战友们一道经历了生死考验。据王直将军的秘书王银茂整理的王直将军的报告资料显示：

血战塘马，是新四军抗击日军、坚持和发展以茅山地区为中心的苏南抗日根据地斗争的一场具有重要意义的战斗。

塘马是个有百十户人家的村庄，坐落在溧阳县西北约20公里处的丘陵地上。塘马战斗前，苏南党政军领导机关、后方医院、被服工厂、修械厂、旅教导队等以及前来集训的部队，都住在以塘马为中心、总面积不超过20平方公里的19个村庄上。

1941年11月28日，日军步兵、炮兵、骑兵约3000人，从天王寺等据点出动，妄图奔袭和消灭我位于江苏溧阳城西北塘马地区的新四军16旅旅部和苏南党政机关等单位。这时，又恰逢苏南党政机关在此召集各县会议，人数增至1000多人。

来犯敌人有日军南浦旅团3000余人、伪军800余人，而我们的战斗部队只有48团二营和旅部特务连，兵力如此悬殊，哪能保护得了这1000多人，如果被敌人合围全歼，苏南抗战形势将会逆转直下。

时任组织科长的王直闻声后立即从房子里跑出来向旅领导报告情况，同住一楼的16旅政委廖海涛便命令王直说：“王科长，敌人是来奔袭我们的，现在由您带领机关突围，望赶快去组织！”说完他立即赶到村西和罗旅长会合，他们俩在用望远镜向四周观察后，迅速判定敌人是在分东北、西北、西南三个方向合拢过来，只有东面还是个缺口。因此，他们果断作出决定，要求前面的部队在缺口两侧死守并坚决狙击敌人，争取最好的时机掩护党、政、军、机关向东突围。当时，两位主官相互争让对方带机关先走，结果两人都留了下来指挥战斗。

为迎接更激烈的战斗，王直又立即布置部队利用空隙抓紧整理工事。不一会儿，敌人飞机在上空不停地盘旋着。敌巡逻艇也在湖面上来回开着。“咣！咣！”敌炮弹连续在我阵地上狂炸。转移人员心中有些发虚，秩序也开始混乱起来。对此，王直立即带上政治部的几个同志从桥头赶回，分头做安定情绪工作，动员大家做好充分的战斗准备。有刀枪的拿刀枪，没刀枪的拿扁担、棍子来，再没有就用拳头，用牙齿，准备同敌人死拼一场，拼死一个够本，拼死两个赚一个，决不投降，决不做俘虏。疯狂的敌人居然在满面怒火的英雄战士面前没有敢跨过戴家桥一步。晚上10时许，队伍按编好的顺序疾速行进，经过100多里路的小跑，部队终于转移到了安全之地———46团驻扎的黄金山地区。

说到这里，王直将军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双手擦了擦眼，感慨地说：“塘马战斗彻底粉碎了鬼子妄图消灭我整个16旅的计划。在这次战斗中，我们能活下来，是旅领导和战友们用鲜血为我们换来了第二次生命。我们一定要永远怀念他们这些抗战英雄。”

原来，在王直带领机关突围后，罗忠毅旅长和廖海涛政委也完全可以突围出来，但他们当时考虑到：1000多人的机关虽已转移，但老的老，小的小是走不了多远的，如不继续就地拖住和狙击敌人，部队机关和地方干部必被追歼。为此，他俩在一起，一面指挥部队向东收缩，一面带领特务连迎击敌人，拼死抗击，从而掩护了机关人员迅速向东撤离并脱离了险境。就在这时，在国民党的防区方向也出现了鬼子的步、骑兵，战斗打响后却没听到他们响过一枪。当两位领导发现遭敌人四面合围时，且鬼子不惜代价，四面冲锋，打退一次又来一次，不留间隙。这时为保实力，罗旅长便率旅直属部队由塘马转移至王家庄，但仍未突出重围，战斗十分激烈。在罗旅长壮烈牺牲后，廖政委又率一部向东突围至茅棚村，与追敌激战，战士们高呼着“为罗旅长报仇”的口号冲向敌人。在发现我弹药手牺牲时，廖政委卷起袖子，捡起身边牺牲战士手中的轻机枪，向敌人猛扫，敌人立即倒下一片，但一颗子弹射中了他的小腹，肠子流了出来，廖政委忍着剧痛，捂住肠子继续战斗，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他俩的牺牲，更加激起指战员们勇猛杀敌的怒火，战斗一直持续至中午，给敌以重大杀伤。据当地群众目睹说，日伪军伤亡达三四百人。战后统计，我方伤亡指战员270余人，日军伤亡八百多人。

塘马血战，不仅重创了敌人，而且掩护了苏南党政军机关的安全转移，保存了一批苏南地方干部，对发展苏南抗日斗争、对整个华中地区的抗战事业作出了不朽的贡献。

塘马血战虽然已过60多年，但王直老将军却记忆犹新，经常会想起这一惊心动魄的战斗。

在抗美援朝战斗中，王直将军也为我们留下了可歌可泣的战斗经历。“风烟滚滚唱英雄……”一曲《英雄赞歌》，唱得荡气回肠。拍摄于1964年，根据巴金小说《团圆》改编的电影《英雄儿女》，曾令几代中国观众为之感动。

《英雄儿女》反映的虽然是抗美援朝中英勇的中国人民志愿军形象，但创作者主要是以第三野战军第九兵团的战斗生活为背景创作的。

抗美援朝初期，王直正是第九兵团二十六军八十九师的政委。1950年10月，他率部从上海开拔，先到山东，11月9日上午到了鸭绿江畔，当天晚上就跨过了鸭绿江，“当时没火车，我们只好从冰冷的江水中趟过去。”老将军回忆道。

……入朝第一仗旗开得胜，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向全国报道了这一胜利，王直的岳父在上海听到这一喜讯时，高兴地写信告诉王直的爱人说“王直的部队打了胜仗！”

八十九师因政治工作突出，王直随后被任命为志愿军第二十六军政治部主任，随后，就有了根据八十九师入朝作战第一仗等编剧的电影《英雄儿女》。片中的几位主要人物——王成、王芳与“王主任”，都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王成那句“为了胜利，向我开炮！向我开炮！”的台词，令多少人热泪盈眶，它无时无刻不在诠释着革命英雄的涵义，同时也与片中“王主任”所说的“革命战士活着就要像条龙，不能像条虫”形成了一种呼应。

近些年来，关于《英雄儿女》中的人物原型成了人们热议的话题，“王主任”也不例外。有趣的是，这一人物的“原型”，正是王直将军。“在朝鲜战场，第九兵团从师政委提拔为军政治部主任的只有我一个。所以很多人都说我是‘王主任’的原型，从经历上看，我们两人确实是相似的。”老将军说。

王直将军就是“王主任”的原型这一说法，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认可，这给将军的革命生涯增添了传奇色彩。尽管如此，老将军却谦虚地认为自己并不是“王主任”的惟一原型，他再三说：“‘王主任’这一形象的原型，应当是志愿军高级政工干部的整体形象。我是不是‘王

主任’，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应当通过《英雄儿女》这样的优秀作品，记住那段历史，记住革命先辈为了祖国和人民所付出的一切。”

每当将军回忆起那一幕幕腥风血雨、艰苦卓绝的战争场面时，他就激动万分，“……跟我一块参加红军的，我们村有60多人，新中国成立的时候，剩下还不到10人，好同志牺牲在长征途中和抗日战争中。他们为革命献出了生命，没有看到革命胜利，但是他们的名字和努力都会不朽，都会被人们铭记在心。”

王将军动情地说：“大革命时期，闽西作为红色根据地，涌现出许许多感人的送子当红军，送郎干革命的场景，虽然谁都知道参军面临的危险，谁都明白亲人一走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但都是那么地义无反顾。至新中国成立，闽西有多少将士血染沙场？全国有多少人为劳动人民的解放而献出生命？”

将军画家：

 “挥毫抒军旅壮志，泼墨寄爱国情怀”。众所周知，福州军区原副政委王直将军喜欢画画，早在革命战争时期他就用“漫画”的形式，宣传革命，受到毛泽东同志的表扬。

一天，王直用扫帚沾石灰水在瑞金街头墙上画了两幅引人注目的漫画，其中一幅画的是妻子送丈夫参加红军，一旁写着“送郎上前线”；另一幅名为《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画面中代表“帝国主义”的洋人手里拿着一叠钞票，正颐指气使地指挥跪在面前的国民党反动派“走狗”去围剿红军。整幅漫画笔法简练，颇为传神。

毛主席看到后饶有兴趣地打听是谁画的，师政治部主任赖玉宏立即把王直拉到主席跟前指着他说：“是他画的，上杭才溪乡人。”王直听后有点不好意思，便低着头回答：“报告主席，是我昨天画的，画得不好。”主席看了看漫画，又摸了摸他的头，用浓浓的湖南口音说：“好啊!你这个才溪红小鬼，画得不错嘛!我们做宣传工作的，就要像这样多注意搞一些形象化的宣传，让群众一看就懂，让不识字的群众也能看得懂，这就希望我们要多通过艺术形式来进行宣传咿!”主席这番教诲，王直听后非常激动，时刻牢记在心。

谈起这两幅漫画，王老不紧不慢地打开了话匣子：“这是1933年，我参加红军不久在江西瑞金画的，当时我是一名红军宣传员。”“我从小就喜欢画画，画好后常贴在饭厅里，乡里乡亲看后都很高兴。”老将军说，“所以调去宣传队我挺高兴的。”宣传队的工作不仅使王直的绘画才能有了用武之地，同时也使他的绘画技巧得到提高。谈起早年从事的宣传工作，老将军的谈兴愈发浓了起来，他说：“革命不是单纯靠枪杆子，笔杆子同样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

由于王直能写会道又能画，不久便是宣传队的主要骨干之一，并深得黄队长的赞赏，当部队行军时，王直就和其他队员提前走在前面写标语，发动群众烧开水；每到一个地方，他就向当地群众散发油印小报，宣传红军的性质、宗旨、任务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一旦打起仗来，这个宣传队有的奔赴前线进行战地宣传，有的深入敌后进行政治鼓动。在部队宿营休息时，王直就主动出来教唱红军歌曲，有时带上纸和笔帮助战士识字。为提高宣传效果，他把几个会画画的同志叫来，研究一番便成立了漫画组，走到哪里画到哪里。

离休后，王直将军重新拾起自己绘画方面的兴趣，勤奋练习，用绘画艺术把对祖国和人民的爱融于笔墨间，自成一家，让人领略“戎马惊天地，翰墨描丹青”的独特意境。如他绘制的《五圣山》、《斗流峰》和《马背岩指挥所》等许多反映抗美援朝题材的山水画，就是要告诉人们，告诉青少年一代，新中国的建立来之不易，目前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来之不易，要好好珍惜这难得的机会，好好学习、工作，早日把我国建设成为富强、民主、文明的社会主义强国。

除此之外，他还经常到企事业单位、学校、社区等作现场报告，以自己的亲身经历歌颂祖国，歌颂党的领导，宣传中国人民的革命事业和革命传统，弘扬抗美援朝精神，教育人民，教育青少年一代。如前些年，他在王银茂秘书的陪同下应邀到福州鼓楼公安分局华大派出所为民警作革命传统和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专题报告，王老将军用他自己几十年的革命经历，为民警上了一堂生动的革命历史教育课，阐述了开展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活动的重要意义，使全体党员民警受到了一次深刻、生动的党性教育。最后，王老将军还欣然为华大派出所题字：“人生求

真理、全心为人民。”勉励党员民警立志报国，执法为民。

在铜盘社区党总支书记林颖带领社区人员前往老干二处将军楼，慰问开国少将王直将军间，王直将军亲切的称，“我也是铜盘社区的好居民”，并细细讲述了自己的革命征程，用革命历史教导社区人员要珍惜当下美好生活，勤恳走好每一步。王直将军还针对社区工作提出了几点希望：一是清醒认识基层意义，基础要用心打好；二是牢牢把握工作重点，服务要突出部队；三是高度重视社区规划，工作要有谋有划。

在洪山镇党委书记郑学锦、镇长方曦带领左海公园党支部、海底世界党支部、个体景点的部分党员志愿者和入党积极分子共56人慰问王直将军时，王将军饶有兴趣地回忆起自己在党的培养下如何走上革命征程，用革命历史教导每位党员要珍惜今天的美好生活。最后，老将军还向他们赠送了由迟浩田同志提词的自己绘画作品《江山秀美》画册，勉励他们说，江山得来不易。  

更让人钦佩的是，将军十几年来笔耕不辍，连续写出《王直回忆录》、《忠于信念》等著作上百万字，并出版《王直国画集》。他说：“回忆是为了更好地继承，那种为民族独立解放公而忘私的责任，还有感人至深的军民鱼水情都叫人忘不了，把我亲身经历的写出来，原原本本地告诉当代人乃至后人，告诉他们今天的幸福来之不易，鼓励他们发场革命传统，为祖国的更加辉煌发奋努力。”

新中国成立后，他为我国的民族建设和经济建设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特别是对青年的政治思想教育方面。他经常为工矿、企事业单位、社区的党员干部进行思想教育对话。

特别是从纪念中国军民抗战胜利60周年以来，老红军、90岁高龄的抗战老战士、原福州军区副政委王直将军，就先后应邀作了37场革命传统报告，从而使一大批党员、干部、青年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记得，在中华人民共和国诞辰58周年时，王直将军曾说过这样一段意味深长的话：“30多年前乍到福州时，三层的房子可算得上高楼大厦，如今你看城市建设和人民生活，58年变化多大啊！抚今追昔，让人感慨，更让人骄傲，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中国人民会在新世纪里取得更辉煌的成就，必将屹立于世界强国之林。我们的祖国和人民再也不会被别人欺侮，人民在和平和安宁中安居乐业。这些都是当年我们为之奋斗的，不惜生命去换取的。虽然现在生活好了，但是干革命的劲头不能丢。不管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还是一个集体，要团结一心，奋勇向前，才会实现理想！”

今天，当我们在尽情的享受着和平自由和丰富的物质生活所带来的幸福生活时，我们是否还记起为争取让后代子孙都过上这种日子的烈士们，是否还记起王直将军的战友为此而做出的牺牲？

——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将军勋业，彪炳千秋！